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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管制到开放:中国黄金工业政策沿革史
作者: 来源:清蓝矿业网 时间: 2018-12-10 文章点击数:750

   当今,世界各地尤其是加拿大、俄罗斯、墨西哥、蒙古等国黄金行业上下游产业链从业者,越来越期望从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获取黄金行业发展的最前沿信息,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而40年前,新中国的黄金工业还是个“小学生”,段位不高、咖位不大,根本没有人将眼光聚焦于此。1978年,我国黄金产量仅19.673吨,这对当时的西方发达国家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有黄皮肤的我们踽踽前行。

正是这个当初的世界黄金产业跟随者,在风雨沧桑几十载的磨砺中历久弥新,成为了现如今的领军者。

进入21世纪后,黄金行业市场化改革的步伐不断加快。党的十八大以来,行业整体发展格局也逐渐发生改变,一批大型黄金集团应运而生,公有制经济体和非公有制经济体共同成长,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和海外,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摘取甜美果实。

从1949年全国生产黄金4.1吨,到2017年全国生产黄金426.14吨,中国在改革开放浪潮中改写了贫金的历史,而黄金加工销售、黄金市场等中下游领域也健康、迅猛地发展起来。

全球第一大黄金生产国、第一大黄金消费国、第一大黄金加工国、第一大黄金进口国,这些头衔纷至沓来,我国黄金产业对全球黄金产业、黄金市场发展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在促进世界黄金产业和市场健康发展方面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积极推动作用。我们已然变成世界黄金产业发展的风向标。

而这一切的成果,正如中国黄金协会会长,中国黄金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宋鑫在2018中国国际黄金大会上所说,黄金行业所取得的成就得益于改革开放,赢得黄金行业的未来还要依靠进一步的改革开放。

回首往昔我们发现,中国从缺金到多金的发展历程并不是一路坦途,有进步也有反复,有坚持也有迷茫,这是一个不断努力、奋勇向前的故事。而改革开放给黄金行业的发展注入了不可替代的动力。

由弱到强的黄金矿业

1972年3月,周恩来总理亲自嘱托王震副总理说:“你要把金子抓一抓。”当时,我国黄金矿业实力微弱,国家发展需要更多的黄金。

1978年以前,我国国民经济处于崩溃边缘。解决民众生活需求、稳定社会秩序成为头等大事。这亟需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装备来支撑粮食和布匹等基本物品的供应,外汇需求激增。

但我们没有足够外汇,怎么办?这时,国家领导层将关注点集中到了黄金身上。黄金是换取外汇的“硬通货”,多生产黄金,我们就能“买买买”了。

那如何刺激黄金生产的积极性呢?国家为此制定了诸多经济政策,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建立黄金生产发展基金、实行价格补贴和给予税收优惠。

例如,为扩大再生产,1979年,我国针对新矿山建设和新资源勘探设立了黄金发展基金,按每小两100元计入基金。1984年,对黄金生产性基本建设投资免缴建筑税。1985年黄金生产发展基金免缴所得税。

正是由于党中央、国务院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我国各地区和各有关部门生产黄金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全国黄金产量逐年递增,黄金行业从地质勘查到采矿、选矿、冶炼,各项工作也均有了很大进展。

 “虽然在这一历史时期开始了改革开放,但改革开放刚刚起步时还没确定改革的市场化方向,故黄金生产种种政策的出台、实施无不打上了计划经济的烙印。”这段话是黄金行业的观察者刘山恩在其出版的书籍《问鼎》中对这一历史时期的理解。

正如刘山恩的观察,虽然黄金产量有所提升,但对满足国家实际发展需求还有一定距离。后来更多“优惠”政策的出台就印证了这一点。

1985年后,改革开放取得一定成绩,而我国经济发展似乎更加需要多产黄金,尤其是解决外汇急缺问题。因此,国家先后下发《关于增产黄金、白银问题的通知》《关于增加黄金生产会议纪要》等,并设立黄金地勘基金,再次从政策角度调动黄金生产的积极性。

1986年12月30日,在上述基础上,国务院出台了《关于加快发展黄金生产的决定》,提出要建设一批有活力的以骨干矿山、冶炼厂为中心的黄金生产群体,将黄金地勘工作置于优先地位,强化对黄金生产的各项优惠支持性政策,如实行计划单列、保证所需物质供应、贷款专项下达等。

这些出台的黄金生产扶持政策,目的是鼓励多产黄金。而这一目标也产生了正面效应,山东、河南、黑龙江三大黄金生产基地陆续建成。到1993年时,这三大基地生产的黄金占全国总量近四成,总计37.491吨。

进入21世纪,“西金东移”成为现实,我国黄金矿业逐渐走向强大。

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黄金矿业在生产技术、管理水平、年产量等指标上均名列前茅。2000年至2014年,我国黄金产量连续15年增长,年产量先后攀上200吨、300吨、400吨、500吨几个大关。虽然2015年开始产量稍有下滑,但至今依然保持着世界第一的位置。

在改革开放的40年间,如果说前期黄金矿业的使命是多产黄金,那么后期就变成多产黄金基础上的绿色、安全、智能化发展。

为此,行业自身和国家层面都出台过一些政策。例如,2012年11月工信部发布《关于促进黄金行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2017年1月工信部印发《关于推进黄金行业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2017年7月国土资源部发布《自然保护区内矿业权清理工作方案》,2018年3月原环境保护部下发《黄金行业氰渣污染控制技术规范》,2018年6月原国土资源部发布《黄金行业绿色矿山建设规范》等,都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指导黄金矿业健康发展的明灯。

40年来,伴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我国黄金矿业逐渐甩脱计划经济烙印,从管制走向开放。

可以说,为满足改革开放的发展需求,多产金成为我国黄金行业的使命担当。而多产金,壮大黄金矿业自身,也在改革开放大背景下得以实现,彼此促进和成全。

市场化厚积薄发

2017年,上海黄金交易所全部黄金品种累计成交量达5.43万吨(双边),同比增长11.54%,是全球最大的场内实金交易市场;上海期货交易所黄金期货合约累计成交量达3.9万吨(双边),商业银行OTC交易量约8070吨(单边),同比增长5.5%。

看到这些数据,谁能想到,我国黄金市场2002年才正式建立。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黄金市场是在管制体系下生存的,即由央行统购统销,也可以说没有黄金市场。但如今,短短16年的时间,我国黄金市场厚积薄发,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今天回顾过去,可以发现我国黄金市场从管制到开放,大致可分三个阶段:

1949年之后,由于国家极度缺乏黄金储备,对黄金等贵金属实行严格的管制。这一阶段是我国非市场化的管制时期。例如,1950年出台《金银管理暂行办法草案》,冻结民间金银买卖,要求黄金开采企业必须将黄金交售给中国人民银行,用金单位按照配额由中国人民银行配售。黄金主要用于紧急国际支付和外汇储备。

第二阶段,时间跨度为1982年至2002年。随着改革开放的实施,我国黄金行业逐步取消市场管制。一系列政策相继出台,例如,1982年恢复黄金制品出售业务;2001年,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取消黄金“统购统配”的计划管理体制;2001年6月,央行启动黄金价格周报价制度。

其实,就像黄金矿业一样,黄金市场管制的松动也离不开时代大背景的支撑。1992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提出,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随后召开的党的十四大更是正式确立这一改革目标。而这之前的改革开放初期10多年都是在讨论,到底改革开放的核心是坚持计划经济体制还是扬弃计划经济体制。

1992年末,在辽宁感王镇开始出现的民营黄金市场,就是黄金市场从管制到松动的一个开端。当时的“感王”,引起了社会舆论的普遍关注。

因而为适应新的历史时期需求,1993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63号函,即《关于调整黄金经济政策的问题的复函》,规定国内金价由固定制改为浮动制,并释放出一个重要信号:要在维持黄金统购统配体制和推进市场化改革之间寻求平衡。这成了开启黄金市场化的一个“初始钥匙”。

第三个阶段是黄金市场的正式建立及繁荣阶段。2002年10月30日,随着时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戴相龙的一声鸣锣,上海黄金交易所正式开业,从而结束了黄金不能自由买卖的历史,由国家严格控制的黄金开始走向市场。源于稳定金融体系而实行的黄金管制政策,存在了50多年,21世纪初,因为同一理由黄金管制政策终止。上金所成立就是我国黄金市场化的“进阶版钥匙”。

之后,2004年上金所推出黄金保证金交易;2008年1月9日,经国务院同意和中国证监会批准,黄金期货在上海期货交易所上市;2013年7月,国内黄金ETF开始上市交易……

不断地变化、不断地繁荣发展,我国黄金市场实现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跨越式发展。

数据显示,2017年,上海黄金交易所、上海期货交易所及商业银行的黄金市场交易量(单边)总计约5.5万吨,居全球第3位,占全球黄金市场总交易量的比重为10.85%。我国黄金市场已成为全球黄金市场重要一极,与纽约市场、伦敦市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在改革开放走过10多年后,我们开始摸着石头过河,探索社会主义体制下的黄金市场形式,这个过程犹如黄金矿业,带着计划经济烙印。40年后的今天,我们抵达对岸,并且还将继续出发。

同步向前的黄金消费

如上所述,我国黄金工业整体是由管制到开放的,黄金消费领域的政策也不例外。

改革开放前和初始阶段,黄金消费还延续了1949年后的“不允许”态度,按照《金银管理办法》中规定,国内的金银买卖统一由中国人民银行经营管理,冻结民间金银买卖。因为黄金是要用到稳定金融、购买外汇等“刀刃儿”上的。民众的生活水准也不支撑黄金消费,那时的人们只关心粮食和布匹。

那个年代,一些历史上著名的珠宝首饰店就在这个时期关闭或转业,一度存在的珠宝首饰商业街区也成为历史遗存。

改革开放后,黄金消费出现放松。1982年是一个标志性转弯——我国开放了中断20多年的黄金饰品零售市场。中国金币总公司也从这年开始发行著名的熊猫金币。

1985年2月,国务院批准下发了中国人民银行、轻工部、商业部联合上报的《关于加快黄金饰品生产和做好储备、销售工作的报告》,国务院一次投放100吨黄金用于生产黄金首饰,使黄金珠宝首饰从原来工艺美术产品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商品部类。这为黄金消费的繁荣发展奠定了基础。

中国的黄金文化古已有之,黄金从来就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在百姓的民俗中,出生、结婚、死亡处处都有黄金的身影。而现在随着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准逐渐得到提高,黄金的消费需求量也在逐渐升高。

在中国黄金协会发布的数据中可以看到,2017年我国黄金消费量达1089.07吨,同比增长9.41%,消费量连续5年蝉联世界第一,依然保持全球最大的黄金加工国和黄金珠宝消费市场地位。

虽然现在《金银首饰消费税征收管理办法》对黄金消费有一定影响,但我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黄金消费市场,基本形成了以黄金饰品、黄金投资品、黄金文化艺术品等多元消费品类、集投资与消费于一体的大众黄金消费投资市场。其中黄金饰品市场占全球需求的30%左右,并且还在不断变化发展。

世界黄金协会中国区行业拓展总监陈志君认为,利用中国持续的经济扩张和不断增长的可支配收入,有巨大的潜力推动黄金消费领域的进一步增长。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黄金行业在一系列政策的指引下,锐意改革、求实创新,取得了勘探、开采、选冶、交易、设计、加工、消费、投资交易全产业链的跨越式发展。而其中的黄金消费板块在改革大潮中越战越勇,相信未来不仅在消费量上占据第一,更能在创新创效、消费观念引领、标准制定等方面成为世界黄金消费领域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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